Saturday, October 27, 2012

洗澡



                在我还没进大学入住学生宿舍前,我是不晓得原来有些人早晨时是非洗澡不可的。
                八点的课,有人六点多就起来洗澡。她们宁愿牺牲睡眠时间也非洗不可。
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做。
           我刚好住在一间十四人住的大房里,十四位女生几乎来自全马各州,有吉打、槟城、霹雳、吉隆坡、森州、柔佛、彭亨和砂拉越。我发现北马和南马人都有早晨洗澡的习惯,中马如霹雳和森州的则大多没有。
                从小就认为洗澡是一天内一天内一定要尽的责任,只要洗了一次,任务就完成了。
                这任务啊,有时候真觉得它好麻烦。
                小时候,要大人拿着藤鞭赶,我才舍得跑进浴室。
                洗澡这活动好繁复。要选洗澡后要穿的干净内外衣物,进了浴室要脱下衣服,先将几勺的水往身上冲。家乡的水啊,是山水,冰冷的。这第一勺水需要很大的勇气,跨过了这第一勺,接下来就没那么冷了,但还是冷的。我怕冷,所以总用最短的时间完成这任务。匆匆洗完了,还要一件又一件地将衣物往身上披。呼,总觉得好难好累。我的确是懒到这个程度。
                中学时,也不见有哪位屋友有早晨洗澡的习惯。没办法,我们都是中马人嘛!
                后来,洗澡的次数是看天气的。天气热时,可能会洗两次或三次。天冷时,一次就够了。
                2006年,第一次到北京去,也是第一次体验到冬天的冷,刺骨的寒。那时,一天一次的洗澡都嫌多,洗澡前还要挣扎一番,更莫说要多洗了。
                上个星期,领着学生长途跋涉到槟城去参加文学营暨第六届全国中学生文学创作比赛的颁奖礼。主办当局安排的住宿地点真的让人感觉不是那么好。学生住在dorm里,领队老师则两人一房。这房真残旧得可以,满室皆是樟脑丸味。房间有个发黄,沾着无法去除的污垢的洗脸盆,不附浴室。要洗澡,得移步到走廊的另一端的公共浴室。内有三间浴室,一间没热水。几十人共用,卫生情况可想而知。
                洗澡了一次,我下定决心,一天只洗一次就好,除了上厕所,绝不踏足这公共浴室。我同房的好友对我这决定很有意见。她问了我好几次:“你真的不要洗澡?”“不洗澡,不怕热气?”我斩钉截铁地答道:“不要!”那个烂鬼房间的冷气机没遥控,早上起来时都要变冰条了,还要进去充满霉菌的浴室泡水解冻?我才不要虐待自己。
                哈!最后我这位槟城的好友的结论是:你们中马人早晨都不洗澡的。